夏日清风拂过，两个人站在荒草丛生的宅院里相视而立。
关于生命的话题让萧晋南心底划过一丝悲伤。
“因为他们是卖了身的家仆吗？所以低贱的生命可以随意践踏，死了就死了，没人在乎？”
“沈主事你知道吗？本王在打淮夷的战场上也想过同样的问题，战争到底为了什么？”
一阵风将荒草吹拂，树叶沙沙作响。
“土地争夺，资源争夺，牺牲了无数人，可是最后能够享受这个结果的人，只有少数。”
沈洛然站在萧晋南的立场，明白了他心中所想。
“战争让大魏百姓骨肉分离，流离失所，那些在战争中死去的人，没了家，对我们而言，只是茶余饭后的谈资。”
萧晋南面露悲戚：
“可是对他们而言，也许是儿子，也许是兄长，也许是丈夫，也可能是家庭的全部。”
“不说别的，不久前与刺瓦一战损失惨重，沈主事一定没想过战争背后那些无形的东西，可以说什么都没有了。”
“王爷，战争如此，有我们说不清的理由，可是如今呢？我只是替死去这四位家仆悲哀。”
萧晋南拉着沈洛然走出院子：
“所以，我们要查清真相，给死者一个交待。”
走回前厅，平亲王和王妃还端坐在那里等着两个人。
“怎么样？沈主事？”
“平亲王放心，已经看了枯井，接下来展开调查，已经让李管家安排，我要问话府里相关人。”
“很好。”
“平亲王不必亲力亲为，查案需要时间，等有结果，我会第一时间禀告平亲王爷。”
萧海北看向萧晋南：
“晋南怎么样？要不要陪外祖父品品茶？”
“品茶聊天改日即可，府里要问话的人非常多，我还是陪沈主事一起。”
“也好，你们为平亲王府出力，本王记在心里。”
沈洛然与萧晋南来到偏厅，和上次一样，十几个人靠墙垂手而立。
李管家道：
“王爷，沈主事，府里和死者有接触的家仆都带过来了，看看怎么配合沈主事？”
想起刚才和萧晋南提出的疑问，沈洛然问道：
“第四位家仆死亡后，府里有家仆离开吗？”
“离开？没有啊！”
“确定吗？自己跑掉的人也算数！”
李管家笑了：
“没有，说实话，除了家生子，卖身契在府里的家仆跑了也没用啊，离了府去哪里生存！”
没有就好！
沈洛然释然，这么说凶手有一半可能还在府里？
“半年内还有新入府的家仆吗？”
“只有两位！”
“好，除了那两个人，其他人留下！”
又排除两个人，沈洛然看向房间中的十二个人。
年纪十几岁到四十几岁不等。
“好，按照入府的先后顺序，在府时间最长的人先站出来。”
一位三十多岁的男子率先出列，萧晋南说是陪着沈洛然，实则站在她身后观察众人。
萧晋南佩服沈洛然的查案思路，清晰又明确。
“说说吧，你在哪个岗位做工？与第几位死者联系最多？”
“第三位，陈多，奴才和陈多都在花房做事。”
“第三位？”
沈洛然本意是想从第四位死者开始，可是既然提出了要求，就从第三位死者开始查起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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